【授权翻译】The Curious Case of Connor康纳的奇特案例16
作者 WashingTURNT
译者 执迷
Chapter 16
梗概：
汉克把科南和卡勒布带回了家，康纳则有些迷茫
译者注释：
新的一天新的文章：）
希望你们喜欢康纳与马库斯相处，这一章都会是他们俩哦
（文末查看更多注释）
译者注释：
备用
正文
带男孩们回家对汉克来说真是件甜苦参半的事情。昨天他还希望一切都能一帆风顺重回正轨，三人能像上周那样团聚在他身边，可最终只带回了两个闷闷不乐的孩子——他们都纠结于那位消失的家庭成员。
汉克得出门去找他，但还有卡勒布与科南需要顾及时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先要吃饭，然后就可以开始搜寻了。他已经通知了巡逻队，确保他们会留意并调查任何与康纳长相相符，且在没有大人陪同时四处游荡的孩子。他的寻人启事被放在了失踪儿童名单的第一条。
但是现下，汉克得安顿好孩子们。他要让他们清楚未来一两周之内，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会陪在他们身边。他绝不愿出门寻找时重蹈康纳的覆辙，再弄丢两个孩子。汉克想要他们知道，他现在是他们的爸爸了。真正意义上的。
汉克不清楚在不煽起痛苦回忆的情况下，被称呼为爸爸是什么感觉。他唯一一次听康纳在办公室的呼唤时，心像要被生生撕裂一般。对所有人而言，这都是一次意味深长的经历。
他放下卡勒布，把挂在腰间的科南往上一颠，对他们露出能做到的最令人安心的笑容。
他还不能马上领养他们，太多的手续和检查工作需要完成，小床也需要购置，但他设法让罗斯和珀金斯同意在寻找康纳期间，让孩子们和他呆在一起，一同解决一切困难。如此看来，孩子们再去寄宿小屋住一两个礼拜吗？他不清楚。
但所有孩子都会像汉克所承诺的一样相依相伴。
不再有抛弃。不再当懦夫。交流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而汉克会咬牙尽全力完成思想工作。如果孩子们还得住在寄宿家庭，那他就每天都去看他们——汉克要让孩子们知道他始终都在他们身边。
现在呢？现在要尽快找到康纳，然后就能涂满那见鬼的领养手续，走人。
“来吧，你们肯定饿了。”汉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虽没得到什么强烈回应，他还是将几人带到了餐厅。他把剩下的一些麦片和牛奶倒进每个人的碗里，坐到正进食的几人身边——自己没吃。嗯，他精挑细选了“进食”一词，因为没人有什么食欲。科南慢腾腾地把勺子往嘴里送，卡勒布干脆只是搅和搅和碗里的固液混合物。汉克叹了口气。“孩子们……吃点东西吧。吃完之后我们就去找你们的哥哥，好吗？”他希望以此能鼓励他们能至少吃几口。
他并不想带着孩子们，何况找不找得到康纳还未成定数。但他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吗？就算有其他人能帮忙监护，他们也不甘呆在家里。何况汉克不会再把孩子们丢给别人了。再也不会。
至少那句话对卡勒布很有效，汉克还得提醒他慢一点，免得被噎到。科南只吃了一半的时候，卡勒布已经穿上了汉克给他的外套和鞋子。汉克深深叹了口气，而科南把它视作可以结束进餐的许可。
望着卡勒布帮科南穿戴整齐的身影，汉克由衷自问他陷入了何种境地。他做好准备了吗？准备好应对抚养科尔时当单亲爸爸的劳累日夜了吗？再乘上三倍呢？长大点之后又该怎么办？他还从没有照顾六岁孩子的经验，他真的准备好了吗？汉克摇头甩掉这些疑虑，默念着他许下的承诺。他会成为他们的爸爸的。
忽然一阵小手拽着衣服的熟悉的拉扯感传来，汉克习惯成自然地低下头去，回望那双盯着他的充满忧虑的棕色大眼睛。触动之下他微微一笑，轻轻抚摸卡勒布的脑袋。他想起来做这一切的初衷了，都是为了他们。
他们是他持续前进的动力。他要为了孩子们变得更好。他牵起卡勒布的手。
“我们去找康纳，孩子。”
这粲然笑容值得一切。
汉克把两个孩子抱上车后座，告诉他们一路上看到了哥哥就告诉他——虽然科南好像还够不到车窗，就算卡勒布也只能勉勉强强看到窗外。以后大概要买些儿童座椅了……有用的话。
他给他们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即使不算上已经发生的那些破事儿，今天大概也十分漫长而累人吧。他踩下油门，房子在身后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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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被扶在肩上轻轻晃动的手唤醒了，他缓慢睁开双眼，被从破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刺到而呜咽了一声。条件反射闭上的眼睛却在听到自己枕头的爽朗笑声时又唰得睁大。片刻之后他就想起这是哪儿了，为何他的身体如此酸痛不已，为什么那么冷，还有为何他的枕头会动。他的枕头就是马库斯。
他红了脸，原因不明。兴许只是因为很冷吧。
“早上好，或者说，中午好？”听到马库斯呢喃的问安后他终于坐了起来，抬头望向他的伙伴。那男孩看起来很疲倦，却也愉悦非常。康纳不由自主地回了个小小的微笑，接着便蹙眉四顾，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诺丝的目光越过窗户，直直落在大街上。
“几点了？”他有些有气无力，握住马库斯伸过来的手，摆脱了又硬又冷的水泥地板。康纳伸个懒腰，把手藏在咯吱窝下想取个暖。
“午餐饭点。”赛门抢在马库斯之前答道，其他孩子耸耸肩。“总之离饭点很近了。街上多了很多人，太阳挂得还很高。肯定不是吃早饭的时候。”
康纳听到乔什噗嗤一声，却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局促地碰了碰腿。他身后的马库斯也笑着走向赛门，揉了揉他金色的头发。他刚想说些什么，诺丝便抢先开口了。
“确实有很多人，我都能想象罗斯去派出所报案儿童失踪的场景了，真是托了某人的福——”她给马库斯递了个犀利的眼神“——偏要带上个没用的包袱自讨苦吃。”
谁都明白诺丝意指何人。过去那几天中，康纳对她做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马库斯有些恼火，不置可否。诺丝便兀自继续了。“不过幸好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们。只要避开那些条子，就能沿黑巷往耶利哥一路进发。”
到了马库斯讲话的时机。他立刻进入角色，散发出康纳只略见一二的领导者气场。“好吧，计划是这样。我们分开行动，在一小时内凑尽可能多的现金，然后在火车站外面会和。可以买午餐，但要留够买火车票的钱。”他向围在身边的四人一番解释。“乔什和赛门，你们俩一组。要确保与警察保持相当的距离。康纳与我和诺——”
诺丝打断了他。“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马库斯深深蹙眉，但他反对之前她又抢先开口。“听着，我不想听一个五岁小鬼对我的行动指指点点拖慢进度。如果他坚持要留下来，就教他点诀窍好了。我会没事的。”她给他递了个小小的微笑，马库斯叹了口气，显然认输了。
“好吧，但要注意安全好吗？”
她嗤笑一声。“需要提醒你这里谁是大姐姐吗？我没事的，马库斯。”
接着，大家便都一声不吭地向门口走去。他们一个接一个，先是诺丝，然后是赛门和乔什，最后康纳与马库斯跟了上去。马库斯牵着他的手让他跟紧自己。“等会跟着我好吗？你得完全按照我的指令和动作行动。”虽然康纳没有很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马库斯下到了一个小巷中。
他牵着他蹿过好几条街，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对康纳小声说“模仿我的动作”。康纳刚要开口询问，就被带到了一个刚从咖啡店出来手捧热饮的中年妇女面前。马库斯轻轻撞上了她的腿，接着向后一跌——显然这样程度的碰撞不至于这么严重，可为什么马库斯要跌倒呢？——他把康纳也一起拽倒在地。
那女子俯视着他们，马库斯抬头回望，端着那康纳只能用“很疼”来形容的可怜表情，忽然大哭起来。
哦。太奇怪了。他在干什么？这是有目的的吗？他好像说要跟着他做？康纳得到暗示，也哭了起来，不过演得没马库斯那么好，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那女人瞬间慌了神，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哦，小可怜们！”她眉头紧蹙。“你们受伤了吗？需要帮助吗？”
“我要妈咪！”他嚷嚷着，哭喊得更伤心了。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这边，这位女子显然慌了手脚。
“你的妈妈在哪？”
“我不知道！我们走丢了！我以为你是妈咪但认错了！”
她四下看了看，像是在找人寻求帮助。康纳很庆幸马库斯挑了这么个找不到警局的地方——却还是不清楚马库斯到底想干什么。真的只为了吸引注意力？“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她有些绝望。
马库斯镇静了一些，哽咽着用长长的袖子抹眼睛。“你，你能给我们点钱吗？”他咽了一大口唾沫，抽泣着。“妈咪带我们到、到火车上买、买东西……但她用的钱。我知道怎么找、找到回家的路！我、我发誓！”他伸出小指，眨巴眨巴那双迷人的异色瞳。
康纳差不多懂了。他不喜欢这样。
那女士动了恻隐之心，立刻放下纸杯摸索着钱包，抽出一张十美元纸币塞在马库斯的手里。“这样差不多够了……你确定不需要我找人帮你们吗？”
马库斯迅速站起身将钱揣进口袋里，把康纳也拉了起来。“不用了，谢谢女士！”话音未落他便牵着康纳跑起来，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他们又冲进小巷中，跑到确认没人跟过来时才停下。马库斯笑了几声，而康纳却蹙眉依旧。
“你撒了谎，拿了她的钱。这是偷……”
那大男孩微微皱眉，望向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康纳在那目光中不安地动了两下。“那不是偷……她自愿给的，康纳。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法子能拿到钱吗？”
康纳低头盯着地面。马库斯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跪下，牵起他的双手。
“康纳……”马库斯声音温柔。“康纳，对不起……我拖你过来之前应该先告诉你我要干什么的，对吧？但我们还太小了，不能工作，要是跟他们实话实说我们就都会被交给警察……警察还不是我们的朋友，小康……大人不喜欢我们。”康纳终于抬头与他目光相接，望着那双大大的极具感染力的眼眸，那双迷人的异色虹膜。“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我们需要吃东西……我们再试一次，好吗？然后就可以吃个午餐去火车站了，好吗？”
康纳犹豫了一下。这是赤裸裸的犯罪…..他们是坏人吗？东躲西藏着行窃，他想当一个罪犯吗？康纳咽了口唾沫，瑟缩地点点头。马库斯露出笑容，站起身与康纳一起慢慢往前踱步。他边走边谈——谈这次的具体行动，还问康纳愿不愿意再干几票。
他脑海中有个提醒他正在触犯法律的声音，规劝他回头——回到罗斯身边，回到汉克身边，回到弟弟们的身边。他原想当一名守护法律的警察！可他无视了那小小声音的挣扎，紧紧跟在马库斯身后。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新的生活罢了。
他们又在更偏僻的街上盯住了一个目标，马库斯牵着康纳走向她，双双挤出小孩子最可怜的神情。康纳都已经泪眼朦胧了。“打扰一下，女士？”马库斯开口道，听上去腼腆又害怕。“我……我和我的弟弟本来要在十分钟之内坐公交回家，但是……”他轻轻抽噎了一下，熟稔地用袖子擦拭眼睛。“艾利克斯太饿了……所以我给他买了个冰淇淋，我以为我们剩下的钱够买车票……可、可是我的数学不好，我把钱和时间弄混了，现在我——”马库斯哭了起来，那女士怜悯地叹口气蹲了下来。“——现在我们回不了家了！”康纳配合着瑟缩在他身后，埋起脸蛋。
她深深蹙眉。“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家人叫他们来接你们吗？爸爸或者妈妈？”马库斯摇摇头。
“我们只有爸爸，他工作很忙……他跟我们说过不要把钱花光！”马库斯哭得梨花带雨，康纳心有灵犀地也开始啜泣起来。那女士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
“你住在哪？我开车送你们。”康纳抬头看见马库斯脸上炸开来的惊慌，显然没有什准备这种情况。他赶着上前一步，望着女士。
“爸、爸爸说过不能把我们的……我们的地址说给陌生人听……也、也不能坐他们的车！他说我们都不可以跟他们说话……”康纳补救道，向后退几步仿佛在后悔与她说话。马库斯很快就接上他的思维，跟着退几步。女士终于屈服了。
“等等！别走。”她从钱包里抽出十美元，像先前那位小姐一样递了过来。“给……这些应该够你们回家了，剩下的还能用来买点吃的，好吗？”
马库斯特意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接过钱塞进口袋，对她露出个羞涩的笑容，随即转身跑远，康纳在后面追赶着。
“你很擅长这个嘛，小康！”他们一到达安全地带马库斯就笑了起来。
康纳却对这样的新生活感到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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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买了个廉价的三明治、两条巧克力和饮用水来分食，鉴于为明日需求和火车票省钱的必要性，两人午饭花了才不到十美元。康纳有一种感觉，他通常做得更多，只是提前停止了。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坐在长椅上嚼着午餐。康纳用面包皮喂食小鸟的样子被马库斯温情含笑的眼神描摹了个透彻。分享三明治至少能让他减轻几分对欺诈的愧疚，虽然再加条巧克力也填不饱肚子。他开始想念汉克家的那些垃圾食品了……
康纳正忙着灌下一大口水时，余光却瞥见了什么东西。一辆熟悉的车子。他把水瓶递还给马库斯，又仔细瞧了瞧。一个熟悉的男人下了车，与他目光相接。康纳没想到汉克来找他时他会这么紧张，但康纳知道汉克不是自愿来的。这是他的工作，不是吗？他是警察那边的人……他会把马库斯和他一起捉回去。“马库斯，跑。”
那大男孩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那暗哑的声音喊“康纳！”时才猛地抓住康纳的手，与他一起第无数次在小巷中飞奔。身后紧逼着压抑的咒骂与脚步声。
马库斯突然将他拽进了另一个拐角，奋力往里跑着，即便尽头处挡着一道栅网。是死胡同。
康纳冒着风险回头瞥了一眼，汉克才刚刚跑到这拐角的入口，喘着粗气。一阵咣当声由下而上传来，康纳低头，看见马库斯将栅网的底端一角卷了起来，开辟了一道出口。小到不足以让汉克通过。康纳最先钻了过去，汉克尽己所能加快脚步，却还是没来得及赶上。
马库斯抓住时机接着跑，想甩掉这个人，但康纳只是气喘吁吁地回身抬头望向他。来人扒着栅网，神情挫败。“康纳——”汉克唤道，与康纳目光相接，却咽下了后半句话，眼睁睁看着马库斯又跑回来抓住那孩子的手。
“康纳！我们快走！”
话音未落他们便迈开步伐，直奔火车站，将汉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尽管那痛心的神情还深深印在康纳的脑海里。“他是谁啊？你认识他吗？”他的朋友问道。
“他……”康纳回头望去，虽然汉克已不在视野中。“他是我的——”康纳顿住了。该怎么说？是朋友？是爸爸？他咽下一大口唾沫。“他是警局的副队长…….他叫汉克……照顾过我和弟弟们一段时间。”
“所以他就是那个抛弃你的人？”
康纳直直地盯着前方。“对。”
文末注释：
经典的误会套路啊
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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