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兔

宅心仁厚

【授权翻译】The Curious Case of Connor康纳的奇特案例17

作者 Txny Stxrk

译者 执迷

 

Chapter 17

 

梗概:

康纳无论在哪儿都能遇见熟人,而汉克如愿以偿度过了一些亲子时光。

 

作者注释:

如大家所知,我写了个关于叛逆年少康纳和他坏坏小男友马库斯联手差点让汉克心脏病发作的短篇,会在本故事完结之后发布。

(文末查看更多注释)

 

译者注释:

对,我(暂时)还没有弃坑(叉腰)

文末注释我没太看懂,就偷个懒把原句放上来啦

以及作者居然改名了,震惊
 

正文:

 

汉克眼睁睁望着康纳奔逃的背影,紧抓着冰冷的铁丝网,指节泛白。康纳被那大男孩牵拽着遥遥远去,他却蠢到都没瞧仔细他的模样。汉克用额头抵住金属丝,合上双眼,脑子里七七八八纠缠的全是“如果”。

 

如果他能跑快些。如果他能再聪明些。如果他的体型更小,或更强壮。如果他能更坚定……当个更好的父亲……要是他做到上述任何一点,他就能追上康纳。他就能拉住他,即便另一个孩子在一旁拳脚相向着尖叫,他也要好好地和康纳谈一谈。至少这样能确保他们安然无恙。可汉克失败了。他想一头撞上身边的砖墙,却只是抬了抬脑袋,又沮丧地抵回去,他猛力摇晃铁丝网发出震天的声音,在墙壁间回响。汉克对自己怒叱一声。

 

他与康纳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现在又如何?

 

他奋不顾身地搜寻,而康纳东躲西藏着逃避。到此为止了吗?他如何才能让康纳停一停脚步,敞开心扉?

 

要是那另一个孩子没拽走他,康纳是否就会留下来听听他的心声?他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吗?汉克有些头疼。

 

思绪在阵阵脉搏跳动中提醒着他卡勒布和科南还被单独留在了车里。终于,汉克松开了铁网,回身去找孩子们。他该怎么告诉他们,他都看到了康纳、赶到了他身边,却在触手可及之处任他溜走。听上去如何?可悲至极。他抚揉着面颊。

 

 一路上他尽力不让自己的步伐拖沓,就算空手而归,他也不想让孩子们落单太久。而最终唯一令他加快脚步的原因,只是脑海中萦绕不散的、害怕那两个孩子也相继出逃的恐惧。谢天谢地,当汉克回到驾驶位时,他们仍好端端地坐在后座上,望向他的眼神满盛着担忧。

 

汉克叹了口气,揉揉脸颊,扭头收回盯着孩子们的目光,转而注视着前方,启动了发动机。他若非是个懦夫,事情也不至如此。若是他肯解释来龙去脉,一切也都还有挽留的余地。康纳大概是因他的所作所为与回天乏术而将他全盘否定了,可他又该如何力挽狂澜?“对不起,孩子们……”他轻声呢喃,祈盼着能给予他们更多希望,可他自己却也因男孩那逃离恶人般的背影而深陷绝望囹圄。几周前他明明还曾缩在自己的怀中听故事。汉克阖上双眼,片刻后感到手臂上一个轻柔扯袖的力度。

 

他转头看到卡勒布正倾身向前,眼神温柔。“我们会找到他的。”

 

尽管因为知晓这孩子正被迫承担汉克原该做的安慰而心生愧疚,他仍是回以微笑。他又叹了口气,但这一次笑容并未消逝。他的儿子坐回了原位。

 

 “是啊……会找到的。我们去看看其他警员们有没有看到过他,好吗?”

-

康纳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一语不发,两个男孩都全神贯注地躲着巡视警察,尽可能避开群众的视线,即便大多数人可能只觉得他们是一块玩耍的普通孩子——可无论康纳还是马库斯,都不愿在警员是否已经发布寻人公告的事情上孤注一掷。

 

所以最好步步为营。他们时刻注意隐蔽在暗巷里,即使为此要比预计会合的时间晚十多分钟到达目的地。

 

赶路的当口,康纳满脑子想的却是他们与汉克的争执,想着铁网另一端凝望着他的汉克脸上那失望透顶的神情。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奔离的背影?为他不惜抛下弟弟们去追随尚且一面之交的孩子?又或许是汉克因为任由他出走、遁逃而对自己的失望?为那面无法逾越的铁网?成千上万的疑问辗轧而过,康纳觉得脑袋又胀又乱。他讨厌这样。

 

一个小小的声音仍在提醒着他与汉克共度的第二日,提醒着他与盖文的不欢而散后,那来自汉克的安抚。当时他那么畏怯……汉克又那么温暖,抱着他,就像臂弯里蜷着的不是个小麻烦。汉克关心他,发过誓说没有人会再伤害他,说他不会离开他。为什么汉克要撒谎?为什么又不要他了?汉克放弃了康纳……留他自己孤单一人。

 

康纳如此耽溺于自己的思绪,刚发现马库斯拉着自己径直走向的,是街对面的废弃停车场而非火车站时,吃了一惊。他正要开口询问,马库斯却将手指抵在了唇边示意安静。他走向一块随意靠着残缺砖墙的金属板,敲出特殊的节奏,声音在停车场轻轻回响。

 

密码。康纳很快反应过来。他听到那段节奏重复了两遍。

 

哒,哒哒,哒砰哒哒……

哒,哒哒,哒砰哒哒……

 

那块薄金属板突然像有了自我意识一样升起,露出遮掩下的墙洞——大小仅够他们蹲伏着通过,像小人国一般——乔什就在对面。他四下张望,疑神疑鬼地检视了一番周遭,这才挥手让两人进去。康纳好奇要是乔什觉得外面的人是坏蛋会怎么办?把当做临时大门的金属板挪回去好让这儿看上去是个废弃建筑吗?别人轻易就能再移开它,何况要是警察起了疑心,他们在这小地方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走。

 

这一整个机制并非完全合情合理,但康纳猜这是为了好玩而已,充满了悬疑的刺激感。他不再纠结于此,而是尽力不让那些朽坏的地板有机会把小木屑扎进他的手心。他拍拍膝盖,牵住马库斯再次伸来的手。

 

逻辑上讲,他明白没有再牵着手的必要,但却依然会令他安心。他对伙伴笑了笑,而马库斯也回以笑容,手上的力度紧了一些。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他红了脸,却无视而过。马库斯大概只是因为汉克的事在安慰他吧。

 

在保护他。

 

不知为何,这样的辩解只是又添了心中的暖意。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迟到了。你从不迟到的。”诺丝问道,向他们走来。她像要生气沮丧的样子,但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流露着担忧。马库斯叹了口气。

 

“一个认识康纳的警察看到了他,我们怕他跟上来,不得不小心赶路……”他咕哝道,终于松开康纳的手,转而揉了揉他的脑袋。康纳有些舍不得他手心的温暖,但还是露出笑容。“是我的错,我让他在公园而不是更隐蔽的地方吃午饭……对不起,诺丝。”他递去个歉意的笑容,诺丝只是恼火又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你们该更小心点的。”她短促地呼出一声鼻息,露出些许笑容。“没了我们英勇无畏的老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诺丝玩笑般对他的胳膊打了一拳,马库斯轻笑着发出抱怨的吃痛声,用同样玩闹的力度予以回击。

 

就这样,屋内的负面情绪一哄而散,四个大孩子彼此间打打闹闹,一边的康纳笑着旁观这一切。他还在犹豫是否加入其中,赛门却一把揽过他的肩。

 

“来吧,康纳,处处都能找乐子。何况咱俩这种处于年龄底层的孩子就该待在一起。”

 

他笑得更粲然,轻轻推了赛门一下。他很高兴能融入集体。

-

因为迟到,他们错过了第一班列车,需要再等候一个小时。不过倒没人介意——康纳也玩得很开心,大家四下嬉戏,围坐在一起讲故事。康纳很快发现马库斯十分热衷于讲故事,要不是乔什来提醒各位到了时间,他还能听他再讲一个小时。马库斯回身牵住康纳的手,一起钻出了墙洞。

 

他们等着诺丝在所有人都出来后盖上金属板,赶向对面的车站。五人在过马路时交头接耳,盘算着手头总共有多少钱,买完车票后又能剩下多少。康纳没怎么在意这些。

 

他正忙于观察周围有没有任何威胁。毕竟谁也不想半路撞见汉克,特别是此时此刻他们就像瓮中之鳖。这条通往城市中枢车站的大路相较别的街道而言异常拥挤,所以就算康纳视线所及之处没有警察,也不代表他们没在附近或建筑内巡视徘徊。

 

孩子们祈祷着好运,虽然警察仍会因为康纳与副队长安德森曾经的关系而更容易发现他。总之越谨慎越好。

 

诺丝为三人一起买了票,而男孩们则紧紧围着康纳,尽可能隔绝旁人的视线。马库斯也带上了兜帽,以防被见过他容貌的副队长认出来。他们溜到了站台,避免与保安有任何目光接触。小心驶得万年船。

 

当五人登上停下的火车时所有人一齐松了口气。

 

但好景不长,车门在快阖上时又一次打开,一位身着制服的男子从中挤上了车。五人的第一反应是他认出了他们,才跟着上车——可那男人随后便一屁股坐在空位上,并非奔着孩子们而来。他刚刚换了班,正要回家。

 

他没在办公事,却依旧危险。

 

第二个想法只出现在了康纳的脑海里,那就是这警员是汉克的朋友克里斯。运气作祟,不仅是汉克,克里斯可能也见过他们。接下来呢?盖文也要出现了吗?亦或是福勒队长?

 

康纳扯了扯马库斯的袖子,从克里斯身上撇开视线时尽力不让这举动看起来可疑。“我认识他。”他低语道,马库斯倾身凑过去。“他知道我的样子,不能让他看见我。”

 

马库斯点点头,向其他成员动着唇形,随即将男孩轻柔拉到门与墙的间隙中(A spot between the wall and the door),那儿是克里斯的视野死角。希望无论是哪一方下车,他都不会注意到这边。其余的孩子们四散着紧跟大人,营造出一种他们并非落单孩童的假象。

 

他们小心翼翼聆听着人们的絮絮私语,和列车横穿城市的咣当声响。康纳挪到门窗边,凝望着一座座高楼大厦一闪即逝。云朵又是乌黑满天,下的会是澍雨还是冰雪?耶利哥会受到影响吗?

 

列车刹车急停又开动,康纳每次都会踉跄一下。他应对突发事件的平衡感还不像同伴那么好。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时,克里斯的声音传入耳朵。他转过头,忍不住偷听的欲望。门外的嘈杂略有影响,但他还是很快听出克里斯是在和汉克谈话。

 

不仅如此,他们在谈论的还是自己。

 

“我没见过他,相信我,我一直——”列车拐过一个弯道,咣当声骤然变响的情况下,康纳依然努力支棱着耳朵。“——我已经下班了,不过只要一见到他我就会打电话给你——”一节破损铁轨被辗轧时发出刺耳的噪音。为什么汉克想要克里斯打电话给他?他是负责寻找康纳的吗?为什么呢,他不是在凶杀组工作吗?康纳松开门旁的扶手,挪到墙的边缘,探出一点点脑袋观察克里斯。他只是想听得更清楚一点……马库斯要是知道了也许会说:如果不想被发现就退回原位吧,“——只是……放松点好吗,汉克?他很聪明,会没事的。况且——”广播系统打断了克里斯,播报着目的地的站名。康纳惊讶地眨眨眼。已经到了吗?

 

他甚至没来得及想到要去抓扶手,便在急刹车中跌倒在地。此时那警员终于注意到了那个孩子,他们相隔着几位想扶起他的人对视良久。“康纳?”克里斯不确定地唤道。

 

要是康纳一直形单影只,或许便会哭着接受克里斯的帮助,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回汉克身边。如此变故之后,他脑海中仍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始终称汉克为爸爸,而那个声音此刻正欲冲出桎梏,向克里斯大喊,问他能不能把自己带回爸爸身边。

 

马库斯抓住他的手将他拽了起来,与其他人一起夺路而逃。康纳听到克里斯紧跟而来的急促脚步声,他们飞出车厢奔下站台楼梯,车门随即便在五人身后阖了起来,将气恼的警员关了在列车中。

 

在站台底休息的间隙,他听到诺丝调侃的笑声从左侧传来。“小鬼,你一直被发现却每次都成功逃之夭夭,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了。”

 

康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们又奔跑起来。

-

“巡逻车驾到!喂-呜-喂-呜!”汉克哄着坐在膝盖上的科南,将一勺芝士汉堡送进了他嘴里。

 

他不是个爱说儿语的人,甚至对自家狗狗和别人家的孩子都不这么说话,但他却在科尔年幼时习惯了这样的语调,并自然而然地对小科南也一视同仁。当然,这孩子已经能自己独立进食,但考虑到他每次只咽下一半午餐的饭量,汉克可不想任他一口不吃。

 

何况最初的怕生过后,科南现也十分享受儿语和被喂食的感觉——不过汉克怀疑这其实是因为他想要抱抱。卡勒布饶有兴致地望着。

 

“你知道……小九真挺喜欢你的。”他小声说道,把一叉子汉堡与奶酪递进嘴里,微笑着。“还好他还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汉克轻声叹了口气,回以苦笑。

 

巡逻结束后,他们都有些灰心丧气,不过汉克明白,卡勒布是最难受的。汉克揽到自己身上的那些怪责与愧疚都情有可原——毕竟是他把孩子们从身边赶走的——但卡勒布呢?他未做错一事,却把康纳对他伸出的手弃之不顾、转而向大男孩们献殷勤的举动平白无故地怪到自己身上。

 

就汉克所知,这三个孩子是不可分离的——他们本该形影相随——现在却天各一方。他不知该不该希望康纳会对他自己的背叛行为感到悲伤。

 

除了汉克在公园的那场追逐,这次搜寻徒劳而返。再无目击,再无报告,一无所得。他们显然很小心谨慎,清楚现在草木皆兵。

 

他打电话给克里斯,同样一无所获。而康纳可能要在天寒地冻中再捱一夜的残酷事实,让汉克更恨自己当初的无动于衷。

 

坐在膝上的科南嘟嘟哝哝,汉克才意识到他又走神走远了。哈,没有康纳兄弟的提醒他便出神了多少次?浪费了多少时间?

 

“爹地……”科南轻声抱怨道,攥过汉克手里的空勺子移到碗里想再舀一口吃的。汉克眨眨眼,身体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原因而凝滞。

 

爹地……靠,他现在是名父亲了,人生第二次。这感受在先前若是还有些虚幻,此刻便是直击心灵。若是勺子还在他手里,现在便已叮当落地了。      

 

另一个儿子忍俊不禁,汉克看向他,扬起一根眉毛,为活跃活跃气氛而笑道。“你在笑什么呢,小少爷?你在嘲笑你的老头子吗?”卡勒布摇摇头,脸上表情却显然是在竭尽全力地憋笑。

 

“当然不是。”他终于没有忍住,咯咯地笑起来,而汉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释然于听到孩子的笑声。他把科南抱到另一个椅子上,这男孩专注于自己的午餐,都没有想到要抱怨。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嘲笑你爹的!”他边起身边装模作样地咆哮,餐桌另一端传来带笑的尖叫声,那孩子一下子跳下餐椅逃起来,想躲过汉克的追截——科南一脸兴致勃勃地看他们绕着自己跑。他们转啊转啊,直到汉克最终略施小计,突然调转方向,一个熊抱将他举了起来。“你有权保持沉默!”他挠起卡勒布的痒痒,他笑得肚子都痛了。“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

 

汉克在宣讲那笑个不停的小坏蛋的权利时,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他转而一只手把卡勒布抱在身上,接起电话,因男孩不停往怀里钻的举动而微微一笑。

 

“这里是汉克安德森——”他打了个招呼,平日里粗鲁的语气随他温柔望向自己儿子的眼神而消散。这是他的,儿子。

 

 “汉克。是康纳,我看到他了。”

 

是克里斯打来的电话。汉克在刹那间警觉起来。卡勒布也抬头凝望着他,汉克不清楚他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肢体语言,还是直接从手机里听到了克里斯的话。如果他与哥哥相仿,那便是二者兼具了。他沉默着,克里斯继续道。

 

 “他刚刚和我在同一班列车上,我看到他,但没来得及抓住他就跑走了。”

 

“哪个车站?”话音未落他便问道。或许今晚能有一丝寻到康纳的希望。

 

 “芬戴尔。”

-

 

康纳又饿又冷,还有些害怕。在迅速转暗的天色下,马库斯轻而易举地帮他爬上了一堵墙,技巧之娴熟让康纳不禁怀疑他到底爬过多少次——这一面,或是其他异曲同工的墙。

 

现在他只奢求一张温暖的床和一觉美梦而已。

 

马库斯说他们正前往耶利哥,带领着几人横穿又一座废弃建筑。从倒塌的圆柱下钻过后,马库斯随即爬上台阶,掀开了屋顶的天窗。白日即将西沉,但那余晖仍能照亮他目光所注视之处。

 

一艘巨大的油轮——腐朽程度几乎能与前些天他们短暂称之为“家”的庇护所相媲美——上面漆着巨大字母组成的那个名字,耶利哥。这就是了。

 

说实话,康纳有些无动于衷。

 

但当他抬头望见马库斯熠熠生辉的笑容,便也忍不住一同笑了起来。众人踏上穿越那座看似摇摇欲坠的桥梁的旅程——又一次,他们手牵着手。康纳想,或许等到了目的地才能再做判断吧。

 

 

文末注释:

that fluff was a breath of fresh air im ngl

 

 

————

*这一句大家熟悉的说辞出自“米兰达规则”:

1963年3月的一个深夜,亚利桑那州凤凰城。一名18岁的姑娘在下班回家路上遭一男子绑架强奸。经过调查,警方锁定了嫌疑人,23岁的街头混混米兰达

曾经还蹲过监狱。在警局,受害者指认了米兰达,接着警方对他进行了长达2小时的审讯,最终米兰达供认不讳,签署了一份书面供词,承认自己犯下强奸的罪行。

那份供词上有一段事先打印好的文字:“该口供是我自愿作出,没有受到恐吓威胁,也没有被许以赦免的承诺。我完全知晓我拥有的法律权利,明白我的陈述可能在法庭上对我不利。”

不过审讯前警方并没有对米兰达说明他有权保持沉默,有权请律师。而米兰达可能也没有看到那段文字,就像我们考试时通常不会仔细查看试卷上的考纪一样。

由于米兰达没钱请律师,法庭给他提供了一位公共辩护律师,阿尔文莫尔(Alvin Moore)。在亚利桑那州地方法院开庭审理时,检察官拿出了米兰达的供词作为证据。

莫尔律师对当事人很负责,指出该证词是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获得的,并不是完全自愿的。不过陪审团还是认可了这份证据,米兰达被判处20-30年有期徒刑。

米兰达不服,在莫尔的帮助下,上诉亚利桑那州最高法院,法院毫不客气地驳回,并指出审讯时米兰达并没有主动要求给自己指派律师。但米兰达和莫尔仍坚持不懈地将案件捅到了联邦最高法院。

1966年,联邦最高法院以5比4一票之差推翻了地方法院的判决,理由是涉案警官在审讯米兰达之前没有明确告知他有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权利,供词是非自愿的,因而无效。因此,联邦最高法院明确规定在审讯之前,警察必须明确告诉被讯问者:

1.有权保持沉默;  

2.如果选择回答,那么所说的一切都可能作为对其不利的证据;  

3.有权在审讯时要求律师在场;  

4.如果没有钱请律师,法庭有义务为其指定律师。

米兰达规则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

一、沉默权。这已为世人所共知,并成为保护犯罪嫌疑人基本人权的强有力的工具。沉默权,即对提问可以不回答,从而减少和避免刑讯逼供、诱供或惧于强权的假供,是当今世界各国普遍确立的无罪推定原则下犯罪嫌疑人拥有的一项重要权利,它肯定了犯罪嫌疑人不得被迫自证有罪。

二、获得律师帮助的权利。嫌疑人个人的力量不足以保证讯问的“正常”进行,律师的参与对讯问程序的合法有效起到监督保证作用,在一定程序上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对无力聘请律师的,应由政府免费提供,以确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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